第六十章 【060】_东宫厨娘投喂崽崽日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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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章 【060】

  第六十章【060】

  接下来一段时间,种子们陆续发芽,破土而出。

  幼嫩的小绿芽在泥土的包裹下,显得十分脆弱,孩子们都怕它们无法在偶尔吹过的风中存活,现在饭前饭后都要趴到栅栏边,看一看菜地,确认它们还活得好好的。

  对此谢灵誉的评价是:一天看好几次,学习都不见得有这么上心呢!

  但这样也好,各种蔬菜在孩子们的注视下慢慢长大,植物生长的勃勃生机,可以让人遗忘这是一个糟糕的春天。

  最近几天的老天爷忽然开窍,温度回升得越来越快,本来姜翘还要担心室外育苗会不会失败,但目前看来,虽然植物们长得不容易,但整体上是超出预期的。

  有了这块菜地,姜翘也习惯了时不时过去看一看,期盼着有一天可以吃上自己亲手种出来的蔬菜。

  不过在此之前,东宫学堂的伙食,还得靠着皇家玻璃温室的蔬菜支撑日常消耗。

  厚衣服一天天往下减,人们都不再臃肿。一身轻以后,自然而然心情更明朗。

  唯一问题就是,今年春雨不大多。

  姜翘现在已经魔怔了,有时候炒着菜,听见什么稀里哗啦的声音,都忍不住看看是不是窗外下雨了——十次有八次都不是下雨。

  姜翘扭头给她比了个大拇指:“就是就是!”

  “大家先吃饭,我出去一趟。”姜翘说完,撂下扇子,披上门口挂着的蓑衣,戴上硕大的斗笠,就冲入雨幕中。

  言风裳用手语回应道:“今日下午有围猎比赛,太子殿下要去吗?”

  这么大的雨,如果不给菜地挡一挡,这才长起来的小苗明天就能死给她看。

  但言风裳依旧没有戳穿,行过礼之后,坐在应久瞻搬来的矮凳上。

  澹台勉闻心虚地微微俯身,压着桌案,慢慢地打手语:“不知言小娘子有何事?”

  可能是动作太慌忙,桌上还有一张画露出一角,澹台勉闻手忙脚乱地抓起一本书盖上去,正好被眼尖的言风裳看见。

  好在她早有准备,为了防止这块不大的菜地因为暴雨而涝了,她提前用草席编了个棚子,又在菜地周围搭了架子,只要把平时卷起的草席放下来扎在架子上,幼苗们就不会被豆大的雨直接砸趴下,而草席本身编织出来就不可能全无缝隙,这大雨顺着缝隙滴落,就是不大不小的完美降水。

  一听这话,澹台勉闻抓紧把桌面上的画全都盖起来,还示意一旁的应久瞻把废稿都收好,这才挥挥手,让那宫人请言风裳进来。

  次日,东宫学堂休沐,姜翘只管太子一个人的伙食就好,轻松了许多,闲的没事还在典膳内局里望天,祈祷降雨不要过于随心所欲——她这是唯物主义但不完全唯物主义,客观上绝不相信神鬼,但主观上能拜则拜。

  陈雪花一边擦桌椅一边说:“今儿皇帝祭拜农神,皇后亲蚕,这一去,说不准就感动上天了,长长久久地风调雨顺呢。”

  谢灵誉抬头看了一眼厚实的乌云,连忙拍了拍最近的胡品高,招呼孩子们:“快,快进屋子里去!”

  这边正聊着,孩子们排队来用暮食了。

  姜翘觉得天气闷,摇着扇子道:“但是每一年都要拜农神与亲蚕啊!”往年也没见哪儿顺过。

  当天晚上,姜翘临走前怕夜里再有雨,特意把草席又放下,才回了舍馆。

  她话音才落,言风棠就拉了拉她的衣袖:“阿姐,你感觉到没有?好像下雨了!”

  深吸一口雨后的清新空气,姜翘去把菜地上方的草席重新卷起,然后进入与庖屋相连的餐厅。

  他正苦恼着,有宫人来报:“太子殿下,上骑都尉长女言风裳娘子求见。”

  宋如羡把锅中的红烧肉盛出来,道:“下了雨自然好,若是不下,求什么都那样。”

  姜翘在一旁说:“最快的菠菜也要四月初才能成熟呢,若是温度上不去,可能会更晚一些。”

  小朋友们看见姜翘换了衣服,确认她没事,才不约而同地问起菜地的情况。

  雨来得太急,即便有斗笠,姜翘也被迷了眼睛,三下五除二绑好草席之后,再回到房檐下,鞋面和一截裙摆已经湿透了。

  第三册就要完结这个故事,他想了一个很绝妙的方式,把之前所有情节都串起来,但是却不知如何表现,不会用最简单明了的方式画出来,因此废稿满地,没有一张满意的。

  “放心好了,幼苗都好好的呢!”姜翘笑着把蓑衣和斗笠挂好。

  倒是澹台勉闻忙得很,《胡娘子游学手札》的第二册正在紧锣密鼓地印刷与临摹,他也是时候开始画第三册的内容了。

  地面上扬起泛白的水雾,足见这雨来势汹汹,姜翘现在不觉得闷热了,简直是透心凉,根本顾不上旁的,立刻就去临时舍馆找了干净的衣物换上。

  陈雪花装没听见,反正她是相信,没有什么是拜一拜不能解决的,如果没解决,那就是老天爷给的考验。

  原本不大想种地的傅典食等人,看见菜地已经挖出来了,反而也渐渐对那些小苗有了感情,于是也替它们担心这见鬼的天气。

  姜翘听见了,笑说:“看今天黑成这样,这是酝酿一场大雨呢!”

  这场大雨既是人们所期盼的,又带来了很大风险。

  孩子们听他语气慌忙,于是二话不说,就往最近的屋子里跑。

  一进典膳内局的院子,孩子们立刻冲向菜地,趴在篱笆边,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蔬菜何时成熟。

  他们为了避免误会,手语都打得很慢很准确,一旁的应久瞻看完,也小声在澹台勉闻身旁说:“殿下,确有此事,只是在场的人又多又杂,不是您喜欢的环境,所以未曾告诉您。”

  “眼看要清明了,该下一场大的了吧?”傅典食抓耳挠腮地蹲在檐下,看着远处黑压压的天,不禁嘀咕道。

  等她再出门时,短暂的大雨已经结束,乌云追逐着向南翻滚,夕阳将西边的天空染上瑰丽的色彩,半红半紫,如梦似幻。

  “是一些武将组织的围猎比赛,在东郊的丛林里进行,参加的人除却武将们,还有与我们一般大的人。”

  这俩唯物主义让陈雪花浑身难受,可惜她又找不出拜农神就能风调雨顺的证据,最后瘪瘪嘴,放弃挣扎。

  言风裳由衷感慨:“种蔬菜真的好不容易啊!”

  “围猎比赛?都有什么人?”

  老天爷不想给饭吃,这可不是拜一拜就顶用的。

  门口的傅典食顺手抄起胡床,紧跟在孩子们身后,他前脚迈进屋子里,后脚就听见“哗”的一声,瓢泼大雨猛然砸了下来。

  言风裳却不这么认为。

  那么多人一起玩,多热闹啊!难道就因为太子素日里不与旁人打交道,就不带他一起吗?他固然讨厌吵闹,但并不厌恶玩乐,况且就算他不愿意去,也该让他知道才对。

  于是言风裳才会自作主张来东宫找他。

  澹台勉闻看着言风裳期盼的表情,认真地想了想,自己的确没有参加过围猎比赛这样的活动,尝试一下兴许也不是什么坏事。

  最终,他在应久瞻难以抑制的惊讶中,对言风裳点了点头。

  这时,闲不住的姜翘来给澹台勉闻送零食。

  琥珀核桃闪着一层晶莹的光,露水泡的花茶泛着若有似无的香,澹台勉闻一看见姜翘和她端来的食物,不禁眼睛一亮。

  顺带蹭到了一口美味的言风裳始终默不作声,但心中已经打起了一个注意。

  琥珀核桃的甜味在口中铺底,随后才是上好核桃的坚果油香,相辅相成,多吃几口还觉得当饱——总之如果能带去围猎比赛就好了!

  殊不知澹台勉闻跟她想一块儿去了,美滋滋地吃完盘中的琥珀核桃,又喝掉大半杯花茶后,他对着姜翘挥了挥手。

  姜翘不明所以地走近些,只见他用手语介绍了围猎比赛的事情,而后又表示,希望她能准备一些食物带过去,最好是她本人也直接跟过去。

  这并不为难,正巧姜翘也好奇围猎比赛是什么样子,于是欣然点头,等他们俩吃完,就回去做准备了。

  典膳内局里,这会儿只有姜翘和宋如羡、陈雪花三人,她们一起剥了一小盆核桃仁。

  做琥珀核桃并不困难,只需要用白糖和蜂蜜熬出糖浆,将洗净擦干的核桃仁拌入糖浆中,让每一块核桃都能均匀挂上糖浆,就可以铺平在金属容器中,送入土烤炉里烤上一刻钟。

  按理说,琥珀核桃也可以小火油炸,但姜翘觉得这样的琥珀核桃吃起来有些油腻,因此即便土烤炉难以控制温度,她仍然更喜欢烤制。

  一刻钟以后,姜翘打开土烤炉的门板,将一大盘的琥珀核桃取出晾凉,再稍微敲一敲,让核桃分散开,这就成了。

  做法简单,不需要人操心,味道又是香甜酥脆,即便多做些,也不怕会剩下!

  除却琥珀核桃,姜翘又做了些没那么甜的蛋黄小饼干,并煮了香蕉奶昔,装在竹筒里,便于高强度运动后的小太子可以恢复体力。

  一切准备就绪,姜翘还特意换了便于行动的短衣长裤,坐等出发!

  下午,东郊的密林中,一杆一杆旗帜随风飘扬,眼看围猎比赛就要开始的时候,澹台勉闻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,带着随从,站定在旗杆旁边。

  在场众人无不下马行礼,澹台勉闻正了正自己的衣领,扫了一眼这一列家旗,谈定地向一旁伸手。

  禁军副统领将一杆灰底白鸟纹的旗帜奉上,他单手接过,然后用力插在了其他旗帜旁。

  灰底白鸟纹的旗帜,在风中猎猎作响,那正是苍柘国的军旗。

  太子的突然加入,让场上的武将们心思各异了起来。

  往常这样的活动,从来没有人叫过太子,他们甚至不知道年幼的太子有几分本事。

  而他们觉得自己大概率这辈子都不会有跟太子交流的机会,因此别说购买《手语对照图》了,就连《苍柘旬报》上每一期教的那么一点,他们也根本没看过。

  这下好了,太子来了,却没有人敢吭声,一时间场面像是凝固了。

  须臾,言风裳把自己的马交给言叔衡牵着,在众人瞩目之下走了出来,笑着向澹台勉闻打手语:“恭迎太子殿下莅临!不知殿下有何指示?”

  澹台勉闻松开缰绳,手语回道:“按照原定的时间与规则来就好,我只是来玩一玩,莫要耽搁大家。”

  言风裳点点头,然后转身站定,大声地把他的意思转达给众人。

  发起这次围猎比赛的那位武将当即露出笑容,朗声道:“既然太子殿下发话了,便请各位上马,在拉了红绸的位置准备!众人自行组队,武器自备,彩头已经在身后的架子上摆好,敬待诸位把它们带走!”

  一阵喧闹过后,十几位武将与一群来自不同家庭的孩子上马,来到红绸前,并且默契地将中心的位置留给了澹台勉闻。

  澹台勉闻与不远处的言风裳对上眼神,而后掂了掂背上一兜子的短矛。

  “咚咚咚咚——”

  周围的士兵擂鼓,面前的红绸落地,几乎是一瞬间,所有马匹都冲进了密林深处。

  澹台勉闻的马并不算高大,但它很有耐心也很聪明,只需要摸一摸它的鬃毛,再一夹马腹,就可以带着不会说话的小太子去往他想去的地方。

  为了与马沟通,他不方便挽弓搭箭,因此只背了二十支短矛,以及一张夹了金属丝的绳网。

  好在言风裳带了弓箭,他们同行,会方便许多。

  起初只能看见一些小动物,这些都是密林里真实的野生动物,如果不是实在猎不到什么了,最好不要动它们。

  此次要围猎的,其实相当一部分都是组局的武将专门准备的动物,在半个时辰前才放入密林中。

  惊慌的动物得到自由,现在估计已经跑到密林深处了。

  言风裳和澹台勉闻都不急,拉开一点距离,分别关注着两边的环境。

  渐渐的,周围已经偶尔会窜过一些小羊之类的动物了,体型不大不小,但澹台勉闻不大满意,因此并未出手。

  看起来还算值得出手的动物,往往已经被其他武将盯了半天了,两个小孩也是尊老的,并不半途劫走,而是默默继续往林子里走。

  林子里每隔一段距离,就会有士兵站岗,既能防止意外发生,又能帮忙看管猎到的动物,所以即便已经到了林子深处,温度降到让人有些起鸡皮疙瘩了,两个小孩也并不慌张。

  忽然,有一头成年的鹿在不远处出现,言风裳和澹台勉闻同时发现了它,看它又高又壮,不约而同瞄准,而后又几乎是同时出手——

  “歘”的一声,一支箭射中鹿的喉咙,紧随其后的一支短矛扎在了鹿的后腿上方。

  鹿痛得哀嚎了一声,言风裳不等它逃走,连续拉弓射箭,一连串的箭羽补了上去,很快就让这头鹿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。

  言风裳掏出绳子,上前去套住鹿,又跟澹台勉闻挥挥手,表示自己要把鹿送到守卫的士兵那里。

  不过五百丈的距离,言风裳拖着鹿找到士兵,很快就纵马跑向原来的方位。

  只是澹台勉闻早已不在原地,更远处也传来了一声沉闷的低吼。

  言风裳立刻循着声音而去,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巨大一张绳网里扣着一只愤怒的野牛。

  野牛已经受伤,在网里横冲直撞,怎么也挣脱不了,叫声格外低沉。

  而不远处的澹台勉闻,正抽出自己最后一支短矛,思考着如何给它致命一击。

  眼看野牛的愤怒达到了顶峰,言风裳想也不想就是一箭,精准地射中了它的眼睛。

  野牛吃痛,嘶哑的声音格外骇人,但澹台勉闻也很快跟上,将最后一支短矛掷向它另一只眼。

  “轰隆——”

  体型庞大的野牛倒在了地上——它被沉重的短矛扎到了脑子,再也支撑不住,鲜艳的血流了满地,永远地失去了生命。

  澹台勉闻的手还悬在半空,目睹了野牛之死,好半天才紧抿着唇,重新抓好缰绳。

  围猎很有趣,无论是一点一点行至林子深处,还是捕捉动物时的刺激,都让他的内心雀跃不已。

  可是当一切结束时,他又能听到心中有什么东西在轰然崩塌。

  动物在绝境中的吼叫与哀嚎,以及红得刺目的鲜血,都让他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栗。

  他是来比赛的,明明他应该尽可能猎到更大更多的动物,可是为什么胜利的喜悦并不能让他遗忘动物的惨状?

  眼看着言风裳找来士兵,协助他们把野牛拉出去,澹台勉闻失魂落魄地垂着头,手中沁出的汗水将缰绳打湿,有些许滑腻。

  直到出了林子,周围响起欢呼声,澹台勉闻才将头抬起来——而后看到了端坐在苍柘军旗下的皇帝。

  澹台晏河笑着向儿子招招手,而后干脆放下了手里的琥珀核桃,走上前去,亲自把他从马上抱了下来。

  太子与言风裳一同猎了一只体型庞大的野牛,此时已是人尽皆知,几乎每个人都真诚地夸赞这两个孩子的英勇,恭贺皇帝有个好儿子。

  但这样的声音落在澹台勉闻的耳朵里,让他无比茫然。

  他明明有无数机会收手,放过那只野牛,但最终他还是残忍地杀了它,难道在其他人眼里,也不是一件坏事吗?

  什么叫英勇,他暂时不能下定论,可是他以为像他这样的行为,是会遭到指责与忌惮的啊!

  澹台勉闻把脸埋在阿耶怀里,不敢去看众人,不敢用自己的特殊能力去感知其他人对他的真实评价,仿佛这样就可以慢慢消化心中的愧疚。

  等混乱的赞许声终于结束,话题已经转移,澹台晏河低头,小声问道:“闻儿怎么了?”

  澹台勉闻摇摇头,努力平静下来,坐到了阿耶旁边,微微将身体的重量压在阿耶身上些许,用这样的依靠让自己获取力量。

  一只一只猎物被抬了出来,澹台勉闻不忍再看,扭头管姜翘要了一竹筒的香蕉奶昔,低头啜饮。

  本来他还想,带姜翘出来玩,能让她开心开心呢。

  结果现在他情绪太不稳定了,除了吃,也没什么想跟姜翘说的了。

  姜翘却注意到了小太子的不对劲,趁着无人注意,从队伍中溜出去,找言风裳到外围说话。

  “不知言小娘子可否知道,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?”姜翘说着,塞给她一只竹筒。

  言风裳想了想,说:“兴许是第一次猎杀动物,不大习惯?”

  姜翘回首看了一眼小太子的方向,估计言风裳是说对了。

  言风裳瞧她这忧心忡忡的表情,赶紧说:“嗨呀!不是什么大事!姜娘子想,像太子殿下这般感性的人,第一次沾血,怎么会没点儿反应?既然陛下都来了,那便有陛下安慰,无需多想。”

  澹台勉闻那张脸,八百年也未必换一次表情,姜翘不知道言风裳怎么看出他感性的,也不知道她一个小孩儿如何知道“感性”这词的,总之还真被她哄住了,不再操那份多余的心。

  围猎比赛持续了两个时辰,当最后一通鼓擂过,这场比赛也落下帷幕。

  参与比赛的人均未曾受伤,猎到的动物也多种多样。

  听说太子参加比赛后才赶来的皇帝,为这次的比赛添了彩头,所有参与的孩子都得到了一张弓,同时比赛的第一名会多得一斛珍珠。

  武将中也不乏猎到庞然大物的,但是澹台勉闻和言风棠两个孩子的能力太夸张了,谁又能比得上他们俩出彩?

  澹台勉闻本来就为猎杀的事情不安,加上他对珍珠也没有兴趣,所以在众人恭贺他与言风裳拿了第一后,直接将全部的珍珠都给了她。

  至于原本的彩头,是一张虎皮,大小刚好够给俩小孩一人做一件皮衣,没什么推拒的必要。

  这次比赛的结果很快就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,见识到了澹台勉闻展露锋芒的武将们,几乎要把他夸上天。

  如果不是太子不会说话,他们一定深信不疑,这就是未来的陛下!

  那可是一头牛!一头野牛!这不就是未来陛下在显露才能呢吗?

  可惜没有如果。

  太子就是不会说话,谁也没办法。

  澹台晏河从不愿意让儿子继位,到给他选择的机会,这个心态转变也才过去没多久,今天发生的事情更是值得他反思,自己之前尽可能不让太子出现在人前,是不是错的?

  尽管他不希望儿子被指指点点,而曾经注定不会成为皇帝的儿子也没必要与朝臣交往,但是这也无形中让人们对太子误会颇多。

  在这以前,几乎没有人知道,他的宝贝儿子能文能武,处处都做到最优秀。

  而且几乎不社交的澹台勉闻,除了同窗,同龄人都不认得几个。

  尽管这避免了残缺的太子社交受挫,却也让他鲜少有挚友。

  回宫以后,经过深刻反思的澹台晏河真诚地向儿子道歉。

  但很遗憾,澹台勉闻似乎并不在意这些。

  他听完之后,垂着头许久,不知在思考些什么。

  这个过程漫长到澹台晏河担心他的状态。

  但是过会儿,他重新抬头,用手语问道:“阿耶是什么时候学会猎杀动物的呢?那时候阿耶会憎恶自己的残忍吗?”

  澹台晏河一愣,心情复杂——

  坏了,儿子重蹈他爹的覆辙了!遗传点什么不好,偏遗传这个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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